5天时间备赛、长达48页的3个案例、2天3场比赛，12月17日至18日，第二届全国城市工会集体协商竞赛以线上形式成功举办，经过紧张激烈的小组赛、复赛、决赛三个环节，最终，深圳、广州、北京代表队分获前三名。
深圳代表队、广州代表队分别取得这次竞赛的冠亚军，这一成绩是如何练就的？参赛选手有何收获和体会？他们在集体协商工作中都有怎样的经验？日前，记者采访了两支代表队成员，倾听他们的获奖心得。
决赛场上，来自深圳代表队的周维、林燕珠、杨方和李文分别扮演行业会长、大企业负责人，行业协会秘书长，行业协会副会长、大企业负责人和小企业负责人，对战广州代表队，双方就外卖员的劳动权益展开协商。
分工明确 配合默契
广州代表队率先亮牌，提出三个诉求，提高外卖员跑单的提成，每单增加0.5元；给外卖员按年缴纳社保并购买二次医保；同时，给外卖员购买口罩等防疫物资。
“站在企业方的立场，我们一方面不拒绝改善外卖员的总体情况，另一方面也希望能满足企业管理的实际需求。”深圳代表队队长、深圳市坪山区总工会职业化工会工作者林燕珠对记者说。
面对第一项诉求，“我们同意提高跑单提成，但0.5元只是计算基数，要结合‘好评数’等4个指标定出4档系数，最高加0.5元，最低加0.125元。”林燕珠说。
工会方正打算反驳时，作为小企业负责人，李文作了补充，“跑单提成增加0.5元对中小企业来说负担过大，尤其是单量不多时。”他说，“有时候大企业能答应的条件，小企业是没办法的。”限于时间，李文没有过多展开陈述，但这一说法，也让工会方最终选择了同意引入系数。
林燕珠扮演的是行业协会秘书长，她说，“大企业代表行业的发展趋势，小企业则是底线，行业协会存在的作用是要综合各家企业情况定一个‘度’。”
“第二项诉求因支付方式没有达成共识。第三项诉求，企业方不仅同意购买防疫物资，也提出来要开展定期培训，提高外卖员的防疫意识及科普卫生相关知识。”林燕珠说，“集体协商并不是利益非此即彼的争夺结果，而是谋求共赢。”
“实战演习”很有必要
在本次竞赛中，深圳市龙岗区平湖街道总工会职业化工会工作者李文荣获“优秀选手”称号。“集体协商工作对于基层工会干部而言，并不陌生。”李文说，“员工抱怨工资低、饭堂伙食不好、住宿条件差等，企业也提出招工难、员工流失率高、年轻员工不好管等问题，这些问题都需要双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然而在现实中，实实在在开展‘真谈实谈’的企业却比较少。”李文分析原因称，“从企业工会干部的角度看，很多事不敢谈、不会谈，而社区或街道工会工作人员也缺乏‘实战’指导经验。”
谈及参赛体会，林燕珠说，“达到了以赛代训的效果，工会干部可快速熟悉集体协商工作，对如何搜集和准备相关材料也有了实操经验；对工会多项业务，如女职工工作、劳动保护等，都有了了解。”
“通过集体协商竞赛，在工会干部队伍里进行‘实战演习’，显得很有必要。”李文表示，“竞赛的案例设计有一定的指引性，双方可根据给定的内容和数据，基于不同立场寻找利于己方的筹码和支持证据，在友好协商中相互切磋，寻找到劳资双方利益的‘最大公约数’。”
案例的相关数据给予了协商对话以坚实的基础，这是李文参赛的一大启发。那么，现实中如何去收集到相关的信息材料和数据？“这方面确实是难点，多数企业的相关数据是不公开的，即便给出部分数据，验证其真实度也是对协商人员的能力考验。”李文坦言，“如何让企业愿意披露相关数据，进而掌握实际情况，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我们在12月11日拿到竞赛案例，17日就进入比赛，时间很紧，感觉压力还是很大的。”广州代表队领队、广汽集团工会女职委主任祝春说，“拿到案例后，省、市工会立即组建专家组对选手进行针对性培训，培养选手综合运用法律法规、文件规定、经济数据的能力，还就提供的案例进行深入分析，并指导选手根据自己在协商竞赛中的角色定位进行演绎。”
本次竞赛，广汽集团代表广州出战，5名参赛选手除祝春外，还有广汽资本有限公司工会委员张福奇，广州长润汽车销售有限公司工会主席彭楚云，广汽乘用车有限公司工会办公室权益科组织文秘系系长郭敬贤，广汽租赁有限公司综合管理部工会小组长罗武深。其中，张福奇、罗武深还获评“优秀选手”。
注重细节是获胜经验之一
“竞赛考核的是选手的理论知识、谈判经验、应变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是综合素质能力的比拼。”张福奇在平时的工作中也经常和客户谈判，他认为，和工资集体协商相同的是，双方协商的目的不是对抗，是谋求实现共赢，不同的是，工资集体协商的立足点是如何维护好职工的利益，确保职工和企业共发展。
祝春说，竞赛的3个案例模拟的是一家制药企业、日资制造企业和外卖行业的工资集体协商情景，引导选手将提升创新能力、技能水平参与收入分配，提升职工生活品质，女职工保护等与职工权益联系紧密的方面开展协商。
“注重细节是我们获大胜的经验之一。”决赛场上，双方的辩题是如何做好新业态行业的职工权益保护，罗武深扮演的是一名外卖骑手，他穿着一整套骑手的服装上场，让双方迅速进入角色。在语言表达上，他尽量使用精简有亮点的短句，让对方一听就能抓住重点，比如，为骑手争取每单上浮0.5元提成的时候，他说了“外卖小哥风里来、雨里去，最怕的是差评，一听扣钱就心跳”等句子，表达强烈的情绪，增强企业方的认同感。
团队协同作战能力也是获胜的重要因素。在决赛场，双方围绕外卖小哥的福利待遇展开协商，广州市代表队代表的职工方提出由平台为外卖小哥购买意外险和医疗互助保障金，深圳市代表队代表的平台方认为外卖小哥流动性大，应当由个人先行购买，考察期后平台再返还的形式。“对方应答的内容在我们的预料之外，首席代表一时有些慌乱，这时我赶紧接上，代表骑手身份表示强烈反对扣钱，为首席代表争取了应答的时间。”罗武深说。
协商实训促进了双方成长
参赛选手也通过集体协商实训得到成长。张福奇将竞赛实战经验搬到企业的集体协商工作中，他牵头组织了广汽资本2021年工资集体协商，就职工的工资涨幅、激励制度进行协商。
“参加集体协商让我学会了换位思考。”罗武深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在企业集体协商中，一直代表企业方，这次参赛，让他懂得在协商中主动在心理上互换角色，体会职工方的难处，最大限度助力企业和职工双方实现双赢。
“我们公司是工资集体协商的受益者。”祝春说，自2018年起，广汽集团工会通过开展年度集体协商与民主管理互检工作，企业和职工通过面对面交流，让公司、工会、职工三方的沟通日益顺畅，营造了企业和职工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的和谐氛围。
